抖森窩要當你學妹

不务正业的英语生和业余E学家

【匈扎】【主教扎】深沉的玫瑰 13

Chapter 13

再来一波留声机BGM推送: Agay Irén / Jávor Pál- Oda Vagyok Magáért


 

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周日,科洛雷多到教堂参加望弥撒礼并留下来帮忙布置节日装饰。神父为其他会众服务时,他在前院看帮助教会义工往树枝上绕节日灯泡。他把包装好的礼品送给神父,跟着对方走进侧院的礼拜堂,告解的时间因此成为轻松的私人谈话。

神父把科洛雷多赠送的礼物放在诵经桌,“我向神祈祷他让你的心脏再健康点儿。”

“谢谢您,”科洛雷多笑着说,“其实已经好多了。”

“沃尔夫冈怎么样了呢?”

“他在恢复。这些事只能慢慢来,需要很大的耐心。”

他的本堂神父笑意温和,拿出两个杯子用茶包冲泡热红茶,拢拢教士袍坐下。礼拜堂的窗子外有义工在说话,科洛雷多和神父面向圣坛坐着,不一会儿就又说起他们经常在告解室谈论的事。

“保持平静很难,就是約伯也会因他受的苦难抱怨,何况我们不是約伯那样的义人,”神父说,“忍受试探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经过试验以后,必得生命的冠冕[1]-我总觉得很难解释这段,因为当我们遭逢苦难,便会猜测上帝作此安排的用意,也就忘记许多看似幸福的事物也是另一种试验。”

“有时,我听沃尔夫冈说他以前的事,我会为他感到难受,”科洛雷多说,“他的天赋无庸置疑,他本人却为此献出身为凡人拥有的全部,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如果时机到来,沃尔夫冈会为他的音乐殉身。”

“而你能接受他的这个选择?”

科洛雷多想了想,“现在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其实是,这一年我学到每个人将自己交托在神手中的方式都不相同。”

“这是个很好的观点。你的想法是什么?”

“半年前有人与我说了这件我从未想过的事,”科洛雷多说,“我并不健康,却生于优渥的家庭,除了疾病导致的身体不适,我很少对生活有畏惧。”

他把他与阿洛伊西亚‧韦伯的争论转述给本堂神父,后者听完了依然面带笑意, 凝视面前的等身陶瓷彩绘圣母玛利亚塑像,阐述他的看法,”当你还是个神学院学生时,我看出你跟你的很多同学都不同,你的信心并不空泛,你坚信神的灵真实存在于这个宇宙,还喜欢用一般观念上的理性做自我审视。”

“这么说可能不大正统,”科洛雷多答道,“如同阿波罗的德尔菲神庙石碑告诉我们-认识你自己(Know thyself)。”

“你做的已经很好,”神父说,“我不敢妄言,只是依照眼前证据猜想,你和沃尔夫冈的相遇也是上帝为你们做的计划,你们在一起,有比获得幸福更重要的用意。”

“也许是这样。我们得过上许多年才能验证这些计划的用意,如果还要再有几次考验,至少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做,”科洛雷多微笑,“因为神赐给我们,不是胆怯的心,乃是刚强、仁爱、谨守的心[2]。”

神父审视科洛雷多的时间长得令他不禁怀疑这次谈话是否怀疑这次谈话是否也要变成神学纯理论的辩论赛。科洛雷多喝了口茶,神父则陷入另一次沉思。

“现代的人信仰宗教,大多只是为了给不可预知的未来找到某种不可违抗的借口,”他说,“你对神信心忠实,而且非常强大,与你的生活经历无关,这是你的内在给予你信的力量。”

科洛雷多则承认他想与莫扎特结婚的另一小部分原因是他希望在天生疾病给他最后一击前好好过属于他的生活。科学检测显示祖先遗传给家族的隐性基因显化在科洛雷多与早逝的长姐安东妮亚身上,因此科洛雷多尽力去完成所有他应做以及被交托与他的事,当莫扎特灿亮的双眼望过来,当他惯于与乐器共舞的手温柔地碰到那经常因着各种原因乱了跳动节奏的心脏,科洛雷多就身处在无尽的光里。

 

他要给伴侣的其中一件礼物也总算在整座城市都开始休假的时刻让快递送到诊所办公室。科洛雷多偶然在广播上听见这支歌曲又在网上搜索许久,最后央请一位友人从布达佩斯捎来古董黑胶唱片。再次远行的伊丽莎白女大公透过电子邮件持续联系科洛雷多,十二月初他以家族长期友人的身分照着女大公给的暂时地址往麻萨诸塞州寄送例行的节日小礼。他带着唱片回家,赫然看见红颜色的花束从客厅排列到起居室,一株幼小的赤松树盆植出现在家中,枝桠吊满装饰,本该饰有大卫之星的树顶被闪烁迷幻灯光的迪斯科球取代。莫扎特拿着手机录下科洛雷多看见此景的反应,傻笑得几乎冒出泡,”没别人了,只有我。”

科洛雷多也笑了。在搞过节日的形式主义这件事,莫扎特从不令人失望。科洛雷多打开电灯,找到藏在树后头的迪斯科灯电线拔掉(派对上乱糟糟的彩灯照射曾多次引发认知错误导致轻度狂躁)。莫扎特收到新唱片,首先上网查找发行于一九三四年的电影歌曲信息,让科洛雷多帮着翻译解释那些匈牙利语网页内容,拿着硬纸板唱片盒思索,“看来版权已经过期了,把这个小说改成歌剧,可以让你填词,还可以拉小弗朗茨一起写。”

“亲爱的,我不认为现在还有人爱看父亲给未成年女儿包办婚姻这种剧情[3]。”

“不就是改改设定的事吗。”莫扎特说。

他谨慎地拆开纸盒封条取出唱片,把它拿在半空中欣赏正版老唱片表面经历时光打磨出现的刮痕,将唱片放上留声机。九十余年前录制的音乐简单优雅,年年节日总要做这件平常的事,他们安心相拥,在音乐相伴下造出一支不成形的舞步,科洛雷多从外头带回来的雪片悄悄融化在西服背心里。

“托尼说二月让我去指挥音乐家协会的募款演出,今年是要演他的曲子,我想这个还是可以做到。”

莫扎特吻着他说,“这些天我感觉很轻松,以前老是有个东西卡着,像脑梗那样,最近那玩意儿不见了。”

这并不是客观订正措辞的好时机,所以科洛雷多跳过这个环节来到重点,“你的医生怎么说?”

“她让我做了些测试,只说感觉轻松就是很轻松,以后保持这个心态。”莫扎特说,“希罗,我问你个事,以前老治不好病是不是因为我没跟我的医生说实话?”

科洛雷多证实这个推论。莫扎特把该说的实话告诉科洛雷多却没向他自己的主治说出,许多救治疾病的关键因此被错过。幸好-换个方向来看-科洛雷多掌握了那些关键,他因此能够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将莫扎特拉回地面。

“整整十一年了。”莫扎特叹息。

“你会好的,”科洛雷多说,“这里和这里都会好。”

他吻莫扎特的嘴唇,握住那两只依然无力按下钢琴键的手。莫扎特再次接受这个宣言,过了一会儿又说,“要是我们的父母有任何一个还在就好了,可以让他们过来。现在我们都过的挺不错。真可惜。”

“现在我们可以为他们祈祷。”科洛雷多温和地答道。他也的确有此打算。

天色全黑前他们拆开花束包装纸把花插进科洛雷多能找到的所有花瓶,在家中各处都摆上花。莫扎特拆礼物戴好新的保暖羊毛手套和帽子,到后院将一粒玫瑰种子种进花盆,他买了盒花卉种子当礼物的计划是,“从今年开始,每年种一棵,以后就可以知道我们跟这个病对着干了多少年。”

“把它放在那里就可以了,”科洛雷多建议,“现在浇水会让土面结冰,种子将无法发芽。”

莫扎特笑了笑,关掉洗手盆的水龙头,把新种的盆栽放置在地面。科洛雷多把装种子的纸盒留在通往后院的门廊置物架,回屋洗手准备烧香料红酒。他忙的时候莫扎特把留声机唱针放回唱片盘面,开橱柜拿碟子装观众赠的点心。他在旧时代电影配乐中哼唱起新的旋律,听上去像是要用约翰内斯西奥菲利斯托名发布的曲子,又掰断一只姜饼人,把点缀绿色糖霜的饼片递进科洛雷多嘴里。

“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

“翻译过来是我在此陪伴您(Ich bin für Sieda)。”

“匈人还挺会搞艺术。”莫扎特高兴地说。

 

其他人则对玛丽亚‧弗兰切丝卡赠送他们老式托盘桌的行为表示相当不理解。玛丽亚‧加柏丽尔是个例外,她把最后几个要送给孩子们的小盒挨个放进悬挂于壁炉砖墙的圣诞袜,对全家人发表意见,“以前我就觉得这种桌子对住院病人很方便,应该推行量产,它能帮助不能下床的人做很多事。”

(或者使人变成瘫着不动的懒土豆-科洛雷多没有发表这个想法)

“妳竟把太姨奶奶的托盘桌送给沃尔夫冈,”玛丽亚‧卡罗琳娜则说,“她把最漂亮的物品都留给妳了,从小我就拿妳们剩下的。”

“妳是我们的母亲最喜欢的孩子,所以没关系。”玛丽亚‧弗兰切丝卡说,“那张小桌子很好看,本来我想的是你们可以用它放些家里要用的东西。”

“那是侯爵太夫人的早餐桌,弗兰琪,它除了早餐还能放什么。”

弗兰茨‧刚达卡瞧瞧被他自己逗笑约瑟夫。莫扎特转头瞪视科洛雷多,他为其中一个侄女写出猜字谜谜底,心安理得地说,“只要这桌子派得上用场就行了,不需要计较它以往的用途。”

“非常典型。”约瑟夫又说。这回他成功逗乐了所有人。莫扎特仍不大满意,科洛雷多带他找到图书室最舒服的扶手椅坐下,玛丽亚‧卡罗琳娜的丈夫在附近陪年龄较小的孩子玩玩具。手足们每年总要在家族的宅邸待到新年隔日,这段时间宅中恢复所有旧例,一切活动都有时程,科洛雷多提早半年开始规划,所有细节都妥善安排,接待节庆期间来访的亲戚,也发现莫扎特见过他的兄弟姐妹就在等摄影师登门的空档拉出一桌牌搭子打起桥牌。

“原来他还懂这些,”约瑟夫在科洛雷多旁边伸着脖子张望,“我以为只有普通人才会在节日打牌。”

“你想要沃尔夫冈怎么样,”科洛雷多回答,“他就是普通的正常人。”

“行吧,我们对普通的定义不大相同。”他的四弟说,“摄影师来了,我去开门。”

他下楼领家庭摄影师进图书室,叫来所有孩子按照年龄站在全家合照的最前排。莫扎特拿起一把木质单人椅又立刻放下,斯蒂芬则搬起椅子,将它放在摄影师指定的地方。

莫扎特捧着双手苦笑,“真讨厌。”

“别着急,亲爱的。”科洛雷多说。

他往长扶手椅旁添两张小圆凳,摄影师安排好所有人的位置,拍过全家福又拍了些别的照片,科洛雷多与两个兄弟坐一块儿拍照时门铃又响了,弗兰茨‧刚达卡的长子离开图书室;莫扎特带着充满兴趣的表情观察他们一大家子进行重要节日纪念活动,不多久就被喊去同弗朗茨‧斐迪 南和斯蒂芬**拍合照。

“真的特别美满。全部人都在,父母亲和安东妮亚会很开心。”

玛丽亚‧弗兰切丝卡站在茶桌旁,拿起用酒精灯加热的水罐往放好茶叶的瓷壶添水,“小希罗尼穆斯,要不要再跟希罗尼穆斯拍一张照片呢?”

“好,”九岁的男孩说,“这里有加柏丽尔姑妈的信。这是希罗尼穆斯的。”

他把信件交给玛丽亚‧加柏丽尔,带着另一封信坐上长扶手椅。科洛雷多答应过长兄担任小希罗尼穆斯的教父,他们拍好照片也向摄影师道谢,莫扎特在科洛雷多拆阅信函时凑过来把整个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这模样被附近某个人拿手机拍个正着。他看见纸张末端的落款便说,“是女士给你写的信?”

科洛雷多把女大公寄来的爱蜜莉‧狄金生博物馆导览手册交给莫扎特,读完她的手写信件,笑着说,“她又开始写诗了。”

“我们能不能听?”

“我可以为你们读,不过这是匈牙利语。”

“现在你们还加密通话了是吧。”莫扎特说。科洛雷多给他另一个赞同的微笑。

玛丽亚‧加柏丽尔则对她收到的信件皱眉头。

“-找到兴趣年龄都与妳相仿,并且能说德语的男士并不容易,我是如此辛勤为妳寻找到这位亚诺什‧利波特**,请不要辜负这番苦心,务必与他联系。”

约瑟夫与么妹有点儿过于大声地耳语,“这是什么?”

“还是个匈牙利人!你知道这件事吗,希罗尼穆斯?”玛丽亚‧加柏丽尔放下信纸问道,“为什么你们在笑-你知道伊丽莎白女大公要找我催婚?”

科洛雷多点了点头。他对玛丽亚‧加柏丽尔隐藏过伊丽莎白女大公的询问,也并不知道女大公早已选出她认为适合的人选。玛丽亚‧加柏丽尔不大高兴地折起信件,接过玛丽亚‧弗兰切丝卡给她的茶杯并说,“如果独自生活会令人悲惨,我还是继续悲惨下去的好。”

“别这样,她这是好意。”弗兰茨‧刚达卡在图书室的尽头回答。他抽出几册装帧相当好的路得本圣经(Lutherbibel),召集所有人围过来。他们的父亲离世后由父母在平安夜带领读经的传统做出更新,科洛雷多负责安排今年的家族聚会,也就提前选出他要为家人读的经文。小希罗尼穆斯留在科洛雷多右手边,莫扎特同小鲁道夫争夺了会左边的座位,最后他把小鲁道夫抱在膝上,挨着科洛雷多坐定。

科洛雷多翻开书,顺着目录指引找到他需要的那一页。所有人都拿到一本经书,父母与长姐的相片就在桌上,他看见莫扎特发亮的双眼,心里便暖洋洋的。小希罗尼穆斯为他捧着书籍,科洛雷多则为他的家人读经,

“-神爱我们的心,我们也知道也信。神就是爱;住在爱里面的,就是住在神里面,神也住在他里面。

这样,爱在我们里面得以完全,我们就可以在审判的日子坦然无惧。因为他如何,我们在这世上也如何。

爱里没有惧怕;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因为惧怕里含着刑罚,惧怕的人在爱里未得完全。

我们爱,因为神先爱我们。”[4]

 

家族的宅邸热闹了好些天,十二月三十一日科洛雷多为了回他居住的教区参加望弥撒而错过在家用早餐的时间。他向他的本堂神父祝贺,从维也纳河南岸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有人为他留了份面包和咖啡好在午餐前填肚子,几个姐妹甩开男士们出门逛街去了。科洛雷多独自在餐室吃完太迟的早饭,上楼沿着所有人都曾违背家庭教师禁令在此奔跑的走廊悠闲地行走。他经过祖母设有电视的客厅便进去打招呼,约瑟夫同两位妹夫对着回放的足球赛指指点点评论球员技术。玛丽亚‧卡罗琳娜聘用的保母在另一间厅室带几个孩子玩积木,科洛雷多不打扰他们,拐个弯朝钢琴声的来源走去,远远瞧见他的长兄在音乐室门口站着往里头看。

科洛雷多过去把门再推开一些,就这样塞在门缝悄悄地看莫扎特教弗兰茨‧刚达卡的孩子弹琴。小希罗尼穆斯和他的姐姐并肩坐着使用两个声部的琴键,莫扎特扶着钢琴为他们翻谱,他从反方向倒看谱面,在某个出错的小节叫停,玛丽亚‧亨利叶特(Maria Henriette)让莫扎特揪过错,正了正坐姿重新演奏。那是一部以孩子而言不算容易的练习曲,弹琴者的四只手都有些生疏;但是音乐降临在这个空间,就像某种不可言喻的神秘力量,莫扎特教的急了,赶不上说话就绕到琴键前亲自演示。他弹奏完两个孩子正在学习的段落就给疼得掐手指,紧接着从眼角余光瞄见门口有人,他转过来,弗兰茨‧刚达卡连忙做了个手势示意保持安静。科洛雷多摀了摀胸膛左侧,放慢呼吸以对抗突发性心律不整。莫扎特隔着几米对他露出笑容,那对眼中有金子一般的光。科洛雷多大胆猜想那光芒是神在太初创造音乐的瞬间就已存在。

弗兰茨‧刚达卡小声对他说,“我希望沃尔夫冈能很快痊愈。”

“谢谢你。”科洛雷多说,“我们都相信他能办到。”

弗兰茨‧刚达卡又补充,“能知道你们生活的很好也令人高兴。”

科洛雷多觉得现在就也足够好了。等到元旦结束,他们要回维也纳河南岸的住家,把圣诞树挪到后院栽种在土地。除了工作他们还有预先排好整年份的复健日程要按时完成。没人说得准谁的疾病会先痊愈,至少科洛雷多很清楚自己将终生与冠状动脉心脏病打交道,不过莫扎特挣脱了长久禁锢他的阴霾,未来也仍有时间,也由于时间是永恒的,他们还有无限的可能。

 

 

 

 

*弗朗茨‧斐 迪南(Franz Ferdinand von Trauttmansdorff-Weinsberg)是卡罗琳娜的丈夫。他们俩的小儿子叫弗朗茨约瑟夫。十八世纪奥地利人好像没别的名字了(。

 

**历史上玛丽亚‧加柏丽尔女士的丈夫是匈牙利贵族János Lipot Pálffy ab Erdöd,男方大了女方十三岁(。

不过话说回来,主教的妈妈二十五岁生下主教,四十五岁才生下小女儿,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史实,主教跟卡罗琳娜相差了二十岁,惹……

(弗兰茨‧刚达卡也四十岁娶二十一岁的妻子,夫人还只活了四十四岁,惹……

(HC就算了,科家三个长寿儿子只有大哥结婚,女儿们只有卡罗琳娜活到八十岁,惹……….

 

 

[1] 雅各布书1:12

[2]提摩太后书第1章7节

[3]本篇BGM出自匈国老电影Ida regénye(伊妲的罗曼史),改编自匈国记者兼作家Gárdonyi Géza的小说,故事就是伊妲的父亲透过报纸广告给十九岁的女儿征婚以及后面发生的事件(。

另外也敬请欣赏美丽的女明星杨扎考陶女士翻唱此曲

[4]约翰一书第四章16至19节

 


Noch ein gutes Ende

 

p.s 最后一点点关于科洛雷多家族的(在维基上查到的)无聊科普:弗兰茨‧刚达卡那一脉至今都还有直系的后人哟,最年轻的成员出生于2016年,而且他们家的希罗尼穆斯到现在都还用拉丁语名字没改叫杰罗姆(。 

所以约瑟夫你为啥没结婚,你们科家人都那么牛逼好歹多留一脉啊




 

====彩蛋是一月一日下午的家庭纠纷====

 

如果科洛雷多没有临时起意整顿他们的父亲摆放海洋生物标本的收藏室,现在全家人应是和气弟坐在电视机前观赏玛丽安娜‧莫扎特在音乐厅举行元旦限定大提琴独奏会。

事情发生在一窝手足分头从收藏室角落拉出大小不一的木头箱子,箱内装的全是被父亲弄来却从未摆进玻璃展示柜的东西。莫扎特得知科洛雷多没事喜欢买标本盒回家把玩的习惯究竟是从那儿继承来的就跟进收藏室参观。

他在厅室中央站着原地转了个圈,“现在这些全都是你的?”

“都是我的。”科洛雷多说,“不过家里没有那么多空间,我就把它们留在这里了。”

“我从不理解你们,每只生物都曾是一个生命,”约瑟夫评论,“这些干海马现在却被胶水黏在纸卡上了。”

他把两盒干海马递过来,玛丽亚‧加柏丽尔发现了新东西,蹲下去从没有钉钉子封口的木箱拿出她看见的对象,“这里有本相册,是谁放的?”

“说不定是妈妈。”玛丽亚‧弗兰切丝卡说,“这类东西她经常摆一摆就忘记把它放哪儿了。”

整理旧箱子扬起来的灰尘令科洛雷多必须暂时离开收藏室,他下楼取了几瓶矿泉水给过来帮着干活的人解解渴,一回来却遇上莫扎特拿着一张相片笔直盯着他。

“这是谁?”莫扎特质问。

科洛雷多把水瓶分出去,接过旧相片看了看。在他向父母说明自己将不会按照他们的规划担任神职后,母亲一度想照着弗兰茨‧刚达卡的模式也给科洛雷多安排几个适合他追求的人选。莫扎特露出危险的眼神,为了避免相片被他撕毁,科洛雷多将它放回玛丽亚‧加柏丽尔手上的相册夹页。

“你竟跟别人约过会。”

“都不成功啊。”科洛雷多说。他的兄弟姐妹已经背过身去掩藏窃笑。玛丽亚‧加柏丽尔充满歉意地望过来,科洛雷多耸了耸肩膀。

“真是小看你了,”莫扎特说,“所以你跟这些-你让你妈妈安排约会过几个人?”

“三个。”约瑟夫沉思,“不,严格算来是五个,那军队还没有休假,母亲让你先跟我的对象约会。”

科洛雷多倒是很早就放弃推测与他的四弟动手能有多少赢面。约瑟夫服役于空军,弗兰茨‧刚达卡沿袭父亲的职位成为陆军。当科洛雷多关在房间潜心研读天主教神学,他的兄弟就在军校体育场完成严苛的体格训练。莫扎特礼貌地问玛丽亚‧加柏丽尔又拿到那张照片。里头的科洛雷多身处某个他着实没有兴趣参加的节庆晚宴,与约会对象偷溜出门坐在铺有深红色地毯的酒店阶梯歇腿,又试着找话题闲聊的时候被社交摄影师拍摄到了。

“她很漂亮啊,不明白你们怎么没成,”莫扎特气呼呼说道,“她叫什么名字?”

“应该是贝娜黛特(Bernadett)。”

弗兰茨‧刚达卡端着本手绘图鉴经过莫扎特背后。他瞧瞧照片并纠正了科洛雷多错误的记忆,,“那是卡塔琳(Katalin),是你说你要学匈牙利语时母亲找伊丽 莎白女大公帮忙介绍的。”

莫扎特用他那上过消炎药绕满新绷带的手指捏住照片转身跑出收藏室。

“到底怎么回事,”科洛雷多困惑地说,“你们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总得有人帮你记着这些你没功夫记住的事,亲爱的希罗尼穆斯。”玛丽亚‧卡罗琳娜回答,“不过现在你应该-”

但科洛雷多不需要费工夫在家族宅邸寻找莫扎特。他才踏出收藏室就看见莫扎特捧着照片缩成一团坐在走廊尽头的地面。他穿着浅色毛衣,头发一直没有修剪以至于长得太长了,看上去活像只蜷着斜眼瞪人的巨型金色狗。

“沃尔夫冈,”科洛雷多说,“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莫扎特板着脸说完也打开科洛雷多伸过去要拉他站起来的手。

科洛雷多轻叹一声,按捺住些许怒意在莫扎特面前屈膝蹲下,抬起他的脸迫使他们正眼相看。

“那是我母亲的要求,我没办法了才与卡塔琳见的面,也只约会过几次而已,你就这样不高兴,”他说,“别说交往,你数数你自己又跟多少人约过会?”

混蛋,这能一样吗!”莫扎特大喊。

科洛雷多的一窝手足还在父亲的收藏室,笑的未免有点儿大声。





虽然过程风风雨雨但这次他俩又谈恋爱谈到HE了不给个评论吗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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