戩我--遠山 Part 2
不知不覺大聖歸來已經一周年啦!菸酒僧的我終於放暑假啦!可以無限寫文啦啦啦!!!!!!!!!!!!!!!!!先把散發著去年汗味的稿子發上來
@Eva的纸巾 你還要看嗎OTZ 真的很狠狠狠狠狠狠很抱歉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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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轉眼顯聖真君與夫人成婚已過一年，灌江口真君廟香火鼎盛，今年開春以來，地方上百業繁榮，桃李迎風搖曳，頗有副風調雨順，萬戶平安的氣息。
梅山兄弟和灌江口的山神水神、土地等，倒是有些明白了嘯天犬啃骨頭的滋味－嘯天犬的伙食在夫人入主真君殿後，早已從肉骨頭升等為與主人相同的菜式，並且每天都能早楊戩半個時辰用膳。楊戩看著嘯天犬繞著婉嬅撲騰的背影，心中略感蕭瑟。
三聖母不時來訪，妯娌感情更似姊妹。大約同樣都是年幼時失去母親，楊嬋與婉嬅特別喜歡站在山丘上，看那凡間的母親帶著孩子在樹下遊戲乘涼。聊到某些話題時，兩人回頭看著不明究理的楊戩，以袖掩口而笑。楊戩十分無奈，將三妹拉到一旁：「妳怎麼老是這樣。」
楊嬋道：「哥哥，你跟嫂子什麼時候讓我陪陪姪兒玩呀？」
「口無遮攔。」楊戩道：「看將來哪家神仙要妳。」
楊嬋麗容一仰：「我喜歡的人要我就可以了。」
三妹從小就是這般不受拘束，楊戩為此不曾少操心。婉嬅聞之，笑道：「二郎，你真呆，三娘只願意與心悅之人在一起，而不是屈就媒妁，有什麼不好的。」
楊戩久居凡界，對凡間的曆法瞭若指掌，以人間曆法計算，婉嬅如今也不過二八有一，正當年華，頭上朝雲近香髻，耳中嵝金珊瑚環，一身仙衣將長年簡樸的真君殿映照的光采燦爛，天庭誰不爾虞我詐，脫胎杜鵑的顯聖夫人，倒叫楊戩時常想起玉泉山山谷裡的一汪忘憂泉。
楊戩又想起嘴最貧的梅山老六，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大哥，咱覺著夫人過來以後，你比從前開心得多了。要保持住呵，別再老绷著臉喽。」
楊戩眨眼：「也是。」
婉嬅笑的甜，楊戩正了正心神，重新批閱起手中竹簡。
有時呢，孫悟空也會帶著兄弟們的禮物來瞧妹妹。婉嬅收了紅蛋才知道牛魔王家的夫人生了個兒子，孫悟空道：「沒事，該送啥俺老孫早都送過去了，那崽子一見俺便又踢又咬，看了就煩。」
孫悟空一來，少不了找楊戩打架，婉嬅幫誰都不是，那孫悟空一棒子橫在楊戩面前，認真傳授二郎神該是個怎麼打法；婉嬅持劍，與楊戩連過數十招，”噗哧”一聲笑道：「不打了，我怎麼捨得打二郎呢，你們倆愛打自己打。」
楊戩收了三間兩刃刀：「進步了。」
婉嬅甩掉他的手：「每次都是這一句，能不能換一個。」
孫悟空猖狂的大笑響徹丘壑，端坐枝頭圍觀的梅山兄弟安靜地啃著雞腿。
(八)
都說昭惠二郎顯聖真君生性嚴肅冷漠，真正熟識他的都知道事實遠非如此。
從洞房花燭夜的隔天清晨開始，楊戩便養成了每日與婉嬅梳頭的習慣。婉嬅奇之，質問：「你從誰家學來的？」
楊戩誠實地說：「從前得替三妹梳頭，梳久了便學起來。」
「後來呢？」
「後來，三妹被女媧娘娘接去撫養了。」
一提及過往，楊戩神色凝重，當時婉嬅不知楊戩家世，只是也不曾追問。
某日晨起，楊戩執了梳子，細細梳理婉嬅的頭髮，突然道：「妳的眼睛怎麼了？」
婉嬅攬鏡一覷，只見原先眼窩處嬌豔的紅色胎記無影無蹤，一雙杏核眼黑白分明，婉嬅愣了半晌，才想起來：「鐵定是每天隨著你修持仙法，將這顏色洗掉了。仙前故意留著，不想一不留神，居然變成這樣。」
楊戩道：「……這樣好看。」
那顯聖夫人笑得趴在妝台上：「二郎你，你怎麼這般不會說話呢。」
楊戩又道：「改天我們回去見見師父如何？」
婉嬅一笑，嫮目彎彎：「好呀。」
許多年後，玉泉真人與太乙真人、黎山老母等故友聊到楊氏夫婦那一回「省親」之後發生的事，莫不感嘆這姻緣注定，環環相扣，實在連神仙也難以參悟。
驪山洞府的小道童才剛進門通報，黎山老母便領著一眾仙子出現，婉嬅顧不得行禮，奔上前哭道：「婆婆，我來了。」
老母亦是哽咽：「一年不見，婉嬅修行長進不少，這脾性卻不曾變過。」
婉嬅擦去淚水，這才大禮拜見，黎山老母扶起她，問：「真君待妳可好？」
婉嬅點頭：「二郎待我很好，只是婚禮上沒有婆婆，我總覺得可惜。」
老母道：「無須抱憾，只須明白為師深居簡出，但凡徒兒有難，婆婆我必定出手相助。」
婉嬅道：「哪有什麼災難，若非哥哥當年牽線，我哪裡能做婆婆的弟子。」
老母笑：「你兄妹各有法緣，你哥哥自身悟性高，連菩提老祖也法囊授盡，只怕他真正的法緣還未到哩。」
說罷命弟子擺宴，婉嬅插花焚香，老母設了棋盤，與楊戩對弈數局；兩人又留在驪山住了兩宿，方辭別老母起程不提。
從驪山到玉泉山要三天路程，玉鼎真人早早登上山巔，遙望彩雲間一匹天馬拉著車駕，楊戩頂戴臥龍冠，只著尋常道袍，腰揣金弓鐵劍，玉鼎真人揉揉眼睛，煞時間以為楊戩還是當年指天發誓要劈山救母的少年。
楊戩按落雲頭，讓侍童從車中扶出夫人，拜道：「弟子楊戩拜見師父。」
玉鼎真人道：「回來就好。」
婉嬅盈盈行一個師徒禮：「見過仙君。」
玉鼎真人笑道：「上一回還是黎山老母的弟子，如今見面，要改稱師媳了。」
婉嬅面有不解，楊戩道：「我十歲便拜在師父門下，師父於我，有如親父一般。」
當年玉帝以桃山鎮壓楊戩的母親，火燒灌江口，楊君與大郎葬身火海，楊戩抱著還不會走路的三妹逃到江邊，不想玉帝身邊的捲簾大將在御輦旁看見此景，心生不忍，私自下界，築了一棟草屋將楊家兄妹藏匿起來；楊戩立誓復仇，四處尋訪仙蹤求道，然而西天靈山遙遙，離人界較近的神仙懼於玉帝遷怒，也不敢出手相救，唯有玉鼎真人大開金霞寺門，將楊戩收為弟子，女媧娘娘聞訊，也將楊嬋接到自己的宮殿撫養，允許兄妹三個月見一次面，其餘時間各自專心修行。
玉鼎真人師出原始天尊，後學燃燈古佛。見楊戩慧致兼備，又有母親神界血統，便將自身傳承，盡數教授與楊戩。一般修持燃燈古佛之法，沒有三四百年道行是不夠的，誰知楊戩救母復仇心切，居然十六歲便足以出師，奔赴桃山救出母親，玉帝的桃山被一介少年劈碎，另一頭陳塘關哪吒殺死龍子，李天王父子鬧上天庭，朝綱家法大亂，深感恥辱，一怒之下居然不認親妹，用太陽將楊戩的母親曬化，彼時楊戩身邊已經聚集一眾神怪好漢，隨著楊戩便打進了凌霄殿，當面要與玉帝對質。女媧帶著楊嬋及時趕到，居中調解，命楊戩、哪吒隨師父與其他神明下凡，助周王伐商，功成後由玉帝親口宣布封為昭惠顯聖真君，又將楊嬋封為三聖母，成年後掌管華山，一場風波才終於暫告平息。雖為甥舅，楊戩一點都不願意見到玉帝，言明看在捲簾大將救命之恩與女媧娘娘金面，玉帝可以軍令調遣，宣詔上殿則免。玉鼎真人見楊戩雖然法力、武藝皆屬上乘，但氣性過於剛烈，容易生出禍端，便將楊戩又帶回山中，繼續研讀古經，參加燃燈古佛法會，並與如來佛弟子金蟬子結為好友，直到楊嬋即筓、出師移居華山，玉鼎真人才敢放楊戩出山。
楊戩下山的第一件事，便是重建灌江口，自西周以來灌江口便有真君殿，楊戩自然帶著梅山兄弟以真君殿為家，花了番心力將故土復元。而後數百年間，天篷元帥因與楊戩剿殺水魔有功，得掌天界水軍之權，花果山猴王橫空出世，帶著金箍棒到真君殿挑戰三界第一戰將，兩人不打不相識，一幫以孫楊為中心的兄弟總算聚首齊全。
事實上，楊戩已經快要淡忘當年的封神之戰，要不是這次帶著婉嬅回玉泉山，也許楊戩只會記得自己司法天神的職位，與母親要他為民播春的遺言。少年時的種種，楊戩放在心裡，放得久到他自個兒也忘了究竟有多久，然後突然發現，當年視如生命信念的記憶，其實已在某個時間點被自己忘記了。再憶起少年的時日，楊戩注意到了另一種滋味。
楊戩當沒有急著把所有的細節告訴婉嬅。玉鼎真人日日從未時打禪到酉時，雷打不動，楊戩帶婉嬅走到山谷，坐在忘憂泉邊眺望遠山，將往事揀了幾件，說與她聽，婉嬅聽畢，微笑道：「這就難怪了。」
「什麼難怪？」
婉嬅道：「第一次見你時，我就想著這真君怎麼都不笑，像有什麼煩心事似的。那時候我道你是司法神，本來該嚴肅些的。」
楊戩答不上話，婉嬅的手伸將過來，攀住楊戩左臂，又說：「哥哥常說，世上沒有無親無故之人，我沒有了娘，但是有哥哥，二郎雖然沒有父母，但也有三娘與師父，現在呢，還有我。二郎，你是司法神，不是孤獨大仙，應當多笑一點兒，我喜歡你笑的樣子。」
楊戩總算想明白，約莫就是在驪山與婉嬅琴簫合奏那會兒，他便逐漸忘懷了自己在烈日黃沙裡一次次淌下的血淚。
是非得失一勾斷，萬事盡付之遺忘。
人心頃刻無容放，稍或遺忘欲遂生。
昭惠顯聖真君在忘憂泉邊，枕在夫人懷裡，在驪山腔調的仙曲中，睡了十歲以來最寧靜的一回午覺。
(九)
在玉鼎真人眼中，無論經過多少戰役，楊戩依然是個思慮過甚，多說多錯的小二愣子。
乘著婉嬅參觀金霞寺的藏書閣，玉鼎真人問了楊戩將來的打算。
楊戩答：「無有什麼打算。」
玉鼎真人道：「你還不知道你那好兄弟已經快跟玉帝撕破臉皮了？」
楊戩喝了口茶：「孫悟空要是出事，於情於理，我必要相助於他，師父，您會容忍我對朋友之難坐視不管嗎？」
玉鼎真人道：「為師當然知道你一定要出手，但是玉帝這次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徒兒可明白，如今你已非單打獨鬥？」
楊戩低下頭，玉鼎真人道是徒兒正在細心思考對策，取了茶杯正要飲茶，楊戩道：「兵來將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玉鼎真人心中慶幸茶未入口，放緩語氣道：「天規可犯，然天道循環，你我皆無法撼動，要如何兵來將擋？」
楊戩道：「必要時，借佛祖之力。」
這下子玉鼎真人好不容易喝進嘴裡的茶全噴出來了。
楊戩認真地說：「師父想，何以西天為極樂淨土，無非人人各司其職，佛度眾生，不分貴賤。金蟬子亦為如來弟子，要是金蟬子被牽連，如來豈能不出手相救？」
玉鼎真人咳道：「好你個不分貴賤，一口咬住玉帝痛處啊。」
楊戩道：「早晚孫悟空出事，我雖由玉帝調遣，大可藉機將孫悟空引至靈山，如來出面，諒玉帝不敢妄為。」
玉鼎真人冷笑：「徒兒想來是忘了玉帝性喜記恨，你將孫悟空送到靈山，就不怕牽連家室？」
楊戩答：「師父，莫看婉嬅道行尚淺，我算定去靈山，便能放心將灌江口託付於她。要是婉嬅與三妹真有不測，還請師父再助徒兒一回。」
玉鼎真人嘆息，苦笑：「為師哪一次不幫你了？」
楊戩報之一揖：「多謝師父。」
TBC
PS 貧僧要挑戰今晚Part 3完更!如果有Part4那就是不小心爆字數了!
PSS裡面有些觀點可能與看官相左，但是這只是一篇文，請不要找我撕逼，沒意思。做為從小與家裡的佛祖小眼瞪老眼瞪大的寶寶，我對佛祖真的黑不起來，反而覺得佛祖滿萌的OTZZZ 下一部分看我繼續黑玉帝!